不周不爰

16/09/04

夜晚就只是,塞上耳机,除了心跳的声音以外,你还可以听见上下眼皮闭合又打开,眼皮与眼皮彼此分离时,不那么动听的怨言。

听一些从前不好听的音乐,念几行好久不念的诗。我感到我已经成为另一个人,但六个月后,当我重回校园,我必然会又成为其他的人。

我敢说,我心里的爱是不死的种子,也仍然是从前落雪的夜里我久久仰望过的,最高的芽,但我浇灌它的兴致越发低落了。

今夜我这样说,我并不相信我说的话。人是多变的人,情绪是很高级的谎言。也许我会再遇见一朵前所未见的美丽的云,或者好事的风,吹涨了河水,吹扬了疲倦的、为风而存在的帆,我就会再次正视我选择的道路,并竭尽所能走得更远。

也许我永远都没有再遇见,这并不值得可惜。无论目的又怎样崇高的,精致的外衣,人总有目的。

噢,我并非责备这一点。我不可能,也不必要把我与我的同类责备。我不可能,也更不必要与自身的厌恶搏斗。我厌倦了。说我愚昧,或许略过夸张,但无疑我是愚蠢的。如果说我曾经搏斗过,我只同一个人生理的愚蠢搏斗。

他浪费了他,也仅仅浪费了他一个,令人欣慰。

在浪费之前,人并不清楚哪一种选择真的让他遗憾,只有浪费之后才知晓。你不去浪费,不知道自己原来有这么多可以浪费,事后也不会遗憾的东西。

我说的是真正的遗憾。不是那个,不是某一种美学专用名词。

文学的天才不过在于对表象和事实全新的感知和描述。但这仍旧是肤浅的。有朝一日,科学——生物学,心理学,诸如此类的学问,将被应用于文学分析,应用于每一句话,每一个词存在的分析。

我是他早早的投诚者,我做了他可哀的病人。穿白衣的善人给我指明了道路:往那里走,那里是精神病院,只在那里,无人试图治愈您的心灵。

9.4

评论